秋情;一夜凉于水,流萤灭复明。”
“好句!”
祁渊忖了忖,也作道:
“天高月色净,海阔雁声残;独倚蓬窗久,飘飘桂子丹。”
陆安荀细品了会,一杯酒下肚,沉吟:
“客舍新丰酒,家山万里心;
青溪千树远,白雪一村音。
老鹤无人语,寒鸡隔竹寻;
此时谁是伴,明月满瑶琴。”
“好个‘此时谁是伴,明月满瑶琴’。”苏娴夸赞道:“这诗意境极好,陆大人果真才华高溢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觉得她这话说完,祁渊的气息有点冷。
苏娴默默地将脸上喜悦收敛。
亭中四人,三人作完诗下意识看向苏绾,但随即想到什么,又不约而同收回目光。
苏绾被这目光深深“伤害”到了,她大怒:“你们什么意思?不就是作诗吗?”
陆安荀:“你会?”
“.我不会作,但我会背啊。”
“.”
苏娴抿唇笑道:“小妹顽皮,从小就不喜读书。不过作诗也好,背诗也好,只要应景皆得宜。”
还得是她大姐!
苏绾满意。
等着!她来个大的吓死你们!
“嗯咳.”苏绾清了清嗓子,说:“作诗我不会,但我曾读过一首词,正与今日中秋圆月有关,意境极好。”
她酝酿了会,温声吟颂: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,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.”
“.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
背诵完,三人神色各异看着她。
苏绾茫然,小心翼翼问:“怎么了?”
陆安荀问:“你在哪本书上看的?如此佳句我断不可能没读过。”
祁渊也道:“此词实在妙极,我从小读书,自认没有万本也有上千。却从未见过此词,不知苏四小姐拜读的是哪一位大作。”
苏娴也诧异得很:“竟不知小妹读的词还有我没听过的,果真是学海无穷尽。”
呵呵!
苏绾讪笑,她读过,但不是这个时代的,苏轼他老人家这会儿还没出生呢。
真是对不住了!
但也不能随便瞎编,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一位叫苏轼的大家,我也不知在哪本书上看的,记得以前去书肆买话本时无意瞧了眼,觉得好就记下来了。”
察觉陆安荀此刻赞赏又疑惑的眼神,苏绾微微昂起下巴——我看的书多着呢,你又岂会全看过?
见她如此,陆安荀不禁扬唇。
苏娴沉迷在诗词意境中,对月喃喃重复: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.”
“果真好!”说着,她抱起琵琶,然后走到亭外月下石凳处,轻轻拨弄琴弦。
不得不说,才女就是才女,苏娴在奏乐上造诣极高。她作为苏家第一个孩子,苏老爹对她倾注许多爱意,从小精心培养。且苏娴聪明,极具天赋,不论琴棋书画皆精通。
适才苏绾只单单吟诵了首词,苏娴不仅记住,还能将意境融合即兴作曲,曲调几乎跟后世《水调歌头》有异曲同工之处。
苏绾陶醉地听着,不多时,又响起一阵空灵的笛音。
她抬眼看去。
祁渊不知何时也走出凉亭,站在荷池另一侧,以笛作配,附和苏娴的琵琶。
这两人默契十足,竟是分毫不差地共同完成了一首曲。
然而琴音结束后,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。
哪不对劲呢?
苏绾觉得祁渊看她大姐的眼神变得直白起来。
居然毫不顾忌地、欣赏而欢喜地,望着苏娴。
苏娴被他看得羞赧,低头装作随意拨弄琵琶,道:“我许久没碰这把琴了,此前离京时,原是想着路上有它解闷。孰料路上没用着,今日倒是派上用场。”
“小妹,”她欣喜:“我实在喜欢你适才吟诵的词,可否将它默写与我?”
她酷爱搜集诗词,难得有这么好的一首,竟是比得了钱财珠宝还高兴。
但话问完,迟迟未得到回应。抬头再看时,哪里还能见苏绾和陆安荀的身影?
苏绾早就拉着陆安荀跑了。
不跑不行,再不跑,她能被祁渊和苏娴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齁死。
出县衙后,陆安荀问:“我们去哪?”
苏绾:“我们去海边走走如何?”
“大晚上去海边?”
大晚上才浪漫啊!
苏绾心想。
“我明日还得早起去开羊镇,可不能耽搁太晚。”
苏绾憋了憋,凶道:“耽搁晚点会死吗?”
“.”
陆安荀无奈,只得任她拉着去看海。
路上,苏绾问:“开羊镇的事还没完吗?”
陆